醒来

他好不容易挣扎地坐起身来，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有些发懵，捌点肆拾伍。沉重地呼气后便下了床，穿上衣物出了门。

“不能迟到，不然全勤金就没了。”这想法支撑着他努力地加快脚歩。

由于宿寝离公司并不远，在考勤机欲跳至玖点整时打上了卡。他长吐一口气，却没有让昏沉的大脑清醒多少，这样拖着身体进了办公室无力地倒在办公椅上。

他给赵经理的酒斟满后也将自己的酒杯倒满，他知道赵经理想要什么，于是在大家面前称赞：“大哥，小弟真是服了，这样的方法你都能想到，多亏了大哥才能过关，这杯酒小弟敬你！”坐在赵经理另一旁的是新来的干事，贰拾肆岁，高挑丰满的身上披着蓝色礼服，精致的脸上香粉淡抺，他闻得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她在跟他做一样的事。他没有放在眼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位置，而他正要将她交给这位喜新厌旧的所谓的大哥。

忆起昨晚的聚会，让他暂时没了困意。他进入公司伍年，处理了太多这样的事。贰拾捌岁的他想起柒年前那场愚昧的唯一的恋爱，就觉得可笑，爱情不过是性、钱与权组成的结果。

他起身，感觉身体轻松了些，走到洗手间适当洗濑了一下，嚼颗口香糖打理好领带，好让他看起来有精神。

“科所长来了。”
“知道。”

他觉得他手下的这些人都不懂世，虽然有能力却不知道公司要的只是牲口，这简单的用人第一守则。真像他年轻，固守自我时一样不可救药。

“科所长，这边请。”
“要份资料！”
“没问题。”

科所长与协警径直走向数据运维部，显然已不是第一次。

“我要这个人的资料！”说着身边协警将一份个人信息简表交给他。
“没问题。”他将简表拿给面前的DBA。

他们看着DBA录入身份证信息，终端便拉出了这人的全部记录。协警将一块移动硬盘递给DBA。

事后，科所长与协警拿着移动硬盘出了办公大楼，这便注定了简表上那佰生人的结果。他已见惯不怪。

时间到了玖点整，他打卡下班。在回宿寝的路上有一家常去的拉面店。

“招牌牛肉面？！”
“今天来碗素面吧。”
“好，素面一碗，不要香菜。”

他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觉得那里有海风吹来的自由。这时候，小店老板那壹拾陆柒岁的女儿拿起遥控器在台海中寻找她想看到的小船。

“真是的，电视剧除了古装、都市生活、石油战、就没有别的可拍的了吗？若大的一个世界，就只有这点题材吗？”

说着仰着头将电视调至新闻频道，将手中的遥控器丢向收银台，推开门出去了。

他想起她那稚幼脸上淡淡的腮红，感到有些早熟。那也许正是青春年华之事，反而是回想起自己壹拾陆柒岁的样子，悲非可笑。

“慢用。”

老板娘把素面放在他面前，总是会这样说一句，然后微笑地回到收银台。

“今天下午，我国海上勘探人员在南深海地区发现了大量可燃冰。这将有助于我国对于可燃冰军备化的研究。大家都知道自石油战争以后，世界上仅剩下五个国家，正是我国早期实施的一系列措失，封锁国家边界，禁用民航通行等，才使得我国在石油战争之后依然领先其它国家。”
“是的，就现在来看，北国还算可以，自京娜·马托维延夫上任，经过伍年的振新，国家已基本恢复到战前水平。西国曾纵横一时，但由于太过于依赖石油，在石油战争之后一厥不振，国家秩序已相当混乱，东国本身就处于农业时代，所以石油战争对他们冲击是最小的。”
“…… ……”
“…… ……”

他将钱放在桌上用碗座压着钱边，深吐一口气，起身回宿寝。起风了，街上已空无一人，他感受着风吹透身体的感觉，仿佛能带走身体中那挥之不去的萧沉。

慢慢的，慢慢地回到宿寝，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休斯顿，呼叫休斯顿！”
“这里是休斯顿指挥中心。”
“阿尔西亚山火星基地指挥中心，向你报告，我们已收到你们发射的火星地球化任务的最后一次补给，并宣布火星地球化第二价段任务，完成。”
“祝你们好运。”

– 完 –

公元贰仟〇壹拾捌年拾月壹拾贰日 晚
風凉居士